杀手们作出了最明智的选择,那就是默默离去,在经过木三身边时他们都深深点头致意——杀手和医生一样,对高手存在着基本的敬畏之心。
我和约伯大喘了一口气,出溜到地上。
木三蹲下来看看我们,确定我们不会死之后,对约伯说:“老板说了他一个月之后回来,如果十号酒馆没有跟以前一模一样好好地矗在那儿,他就要把你丁是丁卯是卯地剁了。”
说完他就走了,一个磕绊都没打,半分钟就不见人了,我缓过气爬起来找了东西给自己和约伯包扎伤口,问他:“木三就是杀手J?”
他点点头。
我转念一想,立刻激动,“咪咪查出来了不告诉我!
“
他又摇摇头等失血的第一阵虚弱缓过去之后他舔舔嘴唇说。
不是咪咪,我也不知道木三就是J,但我在酒馆围墙上画苹果,是想告诉那个杀手我们去纽约了,要插一竿子就快点跟着来。”
“你真的不知道?”
“MD你看看木三那模样你能知道啊!
!”
说的也是,正嘀咕间,忽然手机一阵震动,我看了眼。
一个激灵跳起来,罔顾身负重伤急需休养,推着约伯就往外飞奔,他嗷嗷呼痛,怒骂我:“你干吗,放手放手,娘的疼死老子了。”
我没时间怜惜他肉体所受的折磨,在街口拦了出租车,直奔玫瑰渊而去,在车上抹着冷汗我告诉约伯“时候到了。”
他倒吸了一口凉气。
玫瑰渊自从上次失窃就重装了锁,加派了门房。
但门房很快被我的麻醉针放翻在地,而约伯施展空空妙手,从门房那里一路撬锁,大门撬到电梯,电梯撬到走廊安全门,安全门撬到公寓大门,我必须承认约伯绝对是这一行中的偶像级人物,不管什么锁都跟女人一样瘫在他的手指之下,万无幸免。
而后我们就一口气开进了大卫的家里,闯进客厅的时候,那两公婆正一个站一个坐,表情均各肃然,当然一秒钟之后就肃不了了,被惊成两个张口葫芦。
我二话不说,上前一把拿住大卫的手腕,把脉,看瞳仁,掏出随身带的家伙抓住他手臂伸直了取血样,要不是条件不允许,我恨不得腰子上戳他把弄点器官碎片下来活检,麻利干完活儿下来,对约伯一点头:“验个血就知道结果了。”
他直翻白眼,那边厢玛利亚和大卫两张脸都红不红白不白地真难看。
约伯单刀直入,“大卫先生,您付不付钱7
听到钱,这位老兄就松了一口气——有钱能使鬼推磨,能谈价钱就太平无事。
他点头。
“我照付。”
取过电话,他吩咐手下人准备转账,约伯报出号码,等待钱到账的十分钟里大卫试图向我们解释:“我决定选择信任,在我和我太太之间只是一场误会。”
约伯毫不留情。
“你突然杀回来把你老婆的钱一卡住,全世界的杀手都效忠于你,不过你老婆死了,你肯定是第一嫌疑人,十几年的诉讼没跑,现在你手里有了我们给你的证据,大可漂亮离婚,一分钱赡养费不用给,还落个好名声,商人重利轻生死,我们了解。
来,给钱算数。”
大卫赧然偏过头去,这一瞬间我又看到他那天晚上在十号酒馆杯接杯痛饮龙舌兰的影子,这事情中所有人经受的灾祸他都是始作俑者,包括不带眼识人乱结婚在内,但看他的样子,只要他跟我们交接完一千万美金,似乎就可以轻轻松松卸下一切的重担。
玛利亚抬起眼睛,那真是美丽绝伦的容貌,此刻脸上怨毒与迷惘交替,表情微妙,但情绪喷薄,如果眼神能杀人,约伯和大卫现在都会是两块肉饼。
钱到账,约伯趋前与大卫握手。
大家两清。
事关大笔款项的项目都有这个特点,前期累死人,中期做死人,最后收款的时候.对于曾憧憬过的一切都已经没感觉了。
然后约伯转向玛利亚:“甜心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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